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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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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不思·鄧布利多顯然對他的黃金男孩有超出一般學生的關註,在某種程度上,這種關註與他曾經給予蓋勒特·格林德沃的關註相等。哈利·波特在嬰兒時期打敗神秘人一事,至今仍有許多爭論。我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忘記,有人提出,哈利·波特擁有更強大的黑魔法力量,因此才使神秘人潰敗。這是否說明,鄧布利多年少的野心始終蟄伏在他老年的生活中,並且希望能通過哈利·波特來實現呢?我們不得而知。不過,種種跡象表明,阿不思·鄧布利多給予哈利·波特的,是遠超過一般水平的‘對學生的關註’。他縱容哈利·波特在學校胡作非為,光明正大地偏袒愛護,遠比‘師生’更加暧昧。那麽,我們如何解釋《預言家日報》上證據確鑿的哈利·波特與德拉科·馬爾福結成戀愛關系呢?

顯而易見,這是‘為了更偉大的利益’的犧牲品。

我的讀者也許還記得,在1994年關於哈利·波特與德拉科·馬爾福的報道中,我曾經指出小馬爾福先生對哈利采用強迫行為。而更為眾所周知的,馬爾福家(現在更是證明了)與神秘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系。不需要更多證據,我們就能夠想到哈利·波特在這場戀愛中到底有多麽的不甘心、屈辱,卻又不得不聽從敬愛的師長的命令。同時,我們也無法不感嘆阿不思·鄧布利多的狠辣手段,能將自己心愛的學生(或者其他更親密的名詞)送到他敵人的身邊,只‘為了更偉大的利益’……”

一只手突然從哈利眼前探下,從他手中拿走了那本《阿不思·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》。

“嘿!”哈利不滿地說,“我還沒看完呢!”

“你該休息了。”德拉科把一瓶魔藥塞給哈利,在他旁邊坐下,“看到哪裏了?我幫你念。”

哈利咂咂嘴,嘀咕道:“鄧布利多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把我送到你床上那段。”

“事實上,我認為麗塔·斯基特這一段寫得並不準確。”

“哦?”哈利渾不在意的打開魔藥,喝了一口。

“他沒有描寫你身上打著蝴蝶結——”哈利怒視著德拉科,看起來想把嘴裏的魔藥吐他一臉。

德拉科投降似的用書擋住臉,尋找到哈利說的那一段,繼續念了起來。

“我知道在諸多純血巫師中,‘同性伴侶’是一個極有效的、讓輕視後代的純血巫師保持姓氏純正的措施。如若這場關系的三方都是純血巫師,我們可以說這是一場出於政治考慮的犧牲。然而非常有意思的是,馬爾福家是傳統家族,哈利·波特卻是眾所周知的混血,阿不思·鄧布利多更是醉心幫助麻瓜。這就不得不提到麻瓜世界對待同性伴侶的態度——邪惡的、不正當的行為。如果說,純血的馬爾福家對此不甚理解,尚是情有可原。但是,一直站在麻瓜一方的阿不思·鄧布利多,難道不了解哈利·波特做出如此選擇,會面臨怎樣的境況麽?如果聰明睿智的阿不思·鄧布利多真的會犯這種錯,那麽‘狗狗’埃菲亞斯·多吉現在的老糊塗,也許就是大智若愚了。

哈利·波特的歷史,已經不需要我在此贅述。我有幸接觸過哈利,和他有比較深厚的情誼。我深知哈利是一個多麽缺乏安全感、向往溫暖的可愛的男孩,當你對他伸出友誼之手,他會迫不及待地握住,並且不問緣由。”

哈利充滿熱情地翻了個白眼,感動道:“胡言亂語!她寫的這是什麽三流愛情俗套小說?”

“讚同,畢竟某人就是這樣拒絕了我的手。”德拉科悠悠地翻了一頁,繼續念道,“我們可以想見阿不思·鄧布利多為哈利編造了多麽甜美的桃色陷阱,從而使哈利心甘情願輾轉於師長與邪惡勢力之間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別念了。”哈利打了個哆嗦,伸手把書從德拉科手中搶過來,“啪”一聲合上丟到了一邊,“麗塔·斯基特幹什麽要寫傳記?我看她寫小說挺好的,她能不能放過我們這些真實存在的人?”

“我不覺得她筆下的原創人物會有多幸運。”德拉科聳聳肩,眼看著哈利手中瓶子裏的火苗有些暗淡了,便給他換了一個。

雪簌簌地下,窗玻璃上凝出漂亮夢幻的花。哈利仍然有些虛弱,比曾經這時候更畏寒。德拉科和赫敏都不許他放哨,哈利好說歹說,總算是被允許做一頓像樣的聖誕大餐。但這畢竟不是慶祝的時候,他們匆匆敬了彼此一杯酒,唱了聖誕頌歌,赫敏就裹上外套出去放哨了。

“你爸爸媽媽放心你在外面游蕩麽?”哈利憂心地問,“他們知道你是來找我麽?”

“別擔心,斯內普教授會把一切安排好的。”德拉科捏了捏哈利受傷的胳膊,轉而打開了收音機。他轉動旋鈕,調了一個放著舞曲的頻道,站起來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。

“我有這個榮幸麽?”他問。

“當然。”哈利抿唇笑笑,“只要別讓赫敏看見,你知道。不過,其實羅恩今天也該——”“哈利!”赫敏突然沖了進來——沒有敲門,可見情勢之緊迫。德拉科趕緊收了那一副要跳舞的架勢,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抱歉,我知道哈利需要靜養,但是他得出來看看。”赫敏指著門外說,“有一只牝鹿在外面,我想……”

“牝鹿?”

“準確地說,是牝鹿守護神。”赫敏的聲音發緊,“哈利,德拉科……”

“我出去看看。”哈利果斷地說。他拉攏自己的衣服,又加了一層披風,這才抓起放在一旁的掛墜盒,和德拉科一起往外面走去。那只美麗的牝鹿就在帳篷前的樹林裏站著,月光織成的漂亮睫毛輕輕眨動。它是那樣的皎潔明亮,優雅自如,和藹可親,讓人一見到,就想上去觸碰,好像這樣就能觸碰到母親的笑臉。

牝鹿靜靜地註視著哈利,只註視著哈利。哈利緊張地咽了口唾沫,拍了拍德拉科的手。

“我過去看看。”他說,“別擔心。”

“我沒擔心。”德拉科握住哈利的手,捏了捏,“註意分寸。”他這樣說,接著便沒有再阻攔,註視著哈利跟隨牝鹿進入林間。赫敏擔憂地扭著手指,不安地看著德拉科。

“你說……那是誰的?”她問。

“你會知道的。”德拉科側過頭對她笑了笑,“我之所以不說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,而是當事人未必希望有更多人知道。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
赫敏點點頭,看著牝鹿出現的地方。哈利已經消失在那裏,只有樹枝不知是被風吹動,還是被哈利撥動,輕輕地晃著。

牝鹿無聲無息地在林中穿行,哈利慢悠悠地跟著,也沒有落下分毫。那牝鹿像是註意到哈利的身體狀況似的,行走間從容不迫,甚至還會回頭看看哈利。

終於,牝鹿停下了。它美麗的頭轉向哈利,漂亮的大眼睛輕輕眨動,嘴巴稍稍張開,就像要說話一樣。

“……教授?”哈利遲疑地喊了一聲。牝鹿瞬間消失了,只留下一個光點,在結冰的河流上飄蕩。哈利抿了抿嘴唇,緩緩往河邊走去。他蹲下身,能夠看到那光點下閃閃發光的寶劍。他伸手觸碰冰面,隨即收回手,搓了搓耳朵。

“好吧,好吧。”他舒出一口氣,把魔杖塞進口袋,開始脫衣服。“我希望羅恩快點出現,自私來說,最好是在我必須跳下去之前……”

哈利很快把自己脫到只剩內褲,他凍得直發抖,用魔杖擊碎冰面,自己的東西整整齊齊地放在岸上,就好像是跳河自殺的人最後的遺物。山楂木魔杖溫暖著他的手指,像是在告訴他不要這樣做。哈利深吸一口氣,確認掛墜盒在外套口袋裏待的好好的,便一鼓作氣,跳進了冰窟窿裏。寒冷包圍了他,哈利在這一瞬間才想起他本應再耽誤一點時間。可是已經來不及了,既然已經下了水,那就趕緊把格蘭芬多的寶劍拿上來才是正道。

哈利並不十分擅長游泳,更何況冰水讓他全身發痛發麻,呼吸也不順暢。他費力地自己掌控下潛,慶幸掛墜盒這次不會來添亂——“嘩啦。”

冰層像是因為中空了一塊而感到不滿似的,慢慢龜裂開來。哈利下潛蕩漾了河水,水面無聲無息地上漲,浸沒了哈利放在旁側的衣服,掛墜盒像是有生命一樣游了出來。它掛在一塊碎冰上,浮浮沈沈地向哈利靠近,粗長的簾子在水中蜿蜒伸展,蛇一樣觸碰了哈利的脖頸。

“唔!”

哈利的手已經堪堪碰到格蘭芬多寶劍了,掛墜盒的突然襲擊將他整個往上拽去,死死壓在冰層上。憋氣被打斷,氣泡一股腦地從哈利嘴角溢出。哈利費力地蹬踢著冰面,用手去拍打,用頭去撞……凍僵的手指努力拽著那想勒死他的掛墜盒鏈子,差一點兒,就差一點兒…



哈利痛苦地咳嗽著,水從他口中流出。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凍上了,連眼睛都睜不開。有誰試圖搓熱他,這讓他覺得好了些,慢慢的,他能睜開眼睛了……

“羅恩?”哈利茫然地說,語氣有些驚訝。

“謝天謝地!”和哈利面對面、眼看著就要親上去的羅恩·韋斯萊長出了一口氣,跌坐在一邊,“你要是再醒不過來,我就要給你人工呼吸了——赫敏教過我,所以你別覺得我是故意想害你。你是不是有病啊?”他的措辭突然嚴厲起來,舉起掛墜盒,晃來晃去地給哈利看,“你跳下去的時候怎麽沒把這東西摘下來?你身上甚至還有傷!”

“我……我摘了。”哈利慢慢地說,還是直打哆嗦,“我把它摘下來了,但是不知怎麽,它自己竄到了水裏,想勒死我。”

羅恩用力地吐了一口唾沫,用了兩個烘幹咒,讓自己和哈利的衣服能夠幹爽起來。

“快穿上!”他說,“我發現你用的不是你的魔杖,而是……太奇妙了,我那天看見,還以為是幻覺。這個斯萊特林怎麽竟搞些格蘭芬多的事兒,他竟然過來跟你一起逃亡!”

“是,讓他發現我跳下冰窟窿還差點兒淹死,他肯定非常生氣。”哈利哆哆嗦嗦地把衣服往身上套,徒勞地搓著自己的胳膊,想要暖和一些。

“你瞞不過他的,你脖子上好深的勒痕,德拉科一眼就能看見。”羅恩說,“發生了什麽,哥們兒?你的魔杖呢?”

“出了點兒意外,它……它斷了。”哈利費力地說,“你回來了……真好。赫敏會很高興……你去哪兒了?”

“比爾和芙蓉的貝殼小屋。那天納吉尼纏住我,我掙開後趕緊幻影移形。但是不知道你們去哪兒,治好找個安全的地方……休養了一個晚上。”羅恩挽起褲腿,給哈利看上面的疤,“一點兒小意外,暫時不能動,但是問題不大,我著急,今天就趕來了……對了,你是為了這個,對不對?”他把寶劍舉給哈利檢查,“肯定是真的,我剛才拿它割斷了掛墜盒的鏈子。真奇怪,它怎麽會到這兒來?”

“那……那牝鹿。”哈利說,“我想是……”

“得了,先別解釋了。”羅恩用腳拂去一塊石頭上的積雪,把魂器丟在上面,“先解決它,你看怎麽樣?然後我們快點兒回去,哥們兒,你嘴唇都發紫了,德拉科會想好好疼愛它。”

“這也是……也是……從那什麽迷倒女巫裏學來的?”哈利蜷縮著在一邊的枯草地上坐下,“那你可……用錯……對象了。”

“開個玩笑嘛。”羅恩聳聳肩,茫然的問道,“你坐那兒幹什麽?難道要我來毀掉這個魂器麽?”

“為什麽不呢?”蜷成一團讓哈利感覺好了些,他搓著自己的臉頰,交代道,“鄧布利多說過,格蘭芬多寶劍在真正具有根蘭芬多所特有品質的人需要的時候出現。是你把它拿上來的,現在你是那個應該使用它的人。”

“啊?啥?”羅恩茫然地問。

“總之,我打開它,你刺它,行麽?”哈利問,“我現在可沒力氣拿劍了。”

羅恩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寶劍,又看了看石頭上的掛墜盒。

“行……行唄。”他遲疑著舔了舔嘴唇,“你確定這是真品,對吧?如果失敗了……我們還有機會沒有?”

“你不是已經用它傷害過鏈子了麽。”哈利鼓勵地說,“來吧,動手,準備好了麽?”

“——不,等等——”“打開。”哈利嘶嘶地說。

掛墜盒哢噠一聲彈開了,兩只活的眼睛從兩扇小玻璃窗後看向羅恩。不用哈利催促,羅恩舉起寶劍就要刺下,一個聲音卻嘶嘶地從魂器中響起。

“我看到了你的心,它是我的。”

“別聽它的!”哈利大聲說,“快刺!”

“你從來就沒有迷茫過麽?你喜歡的女孩兒值得更優秀的,你優秀的朋友值得更優秀的……作為最無能、最落後、最一無是處的人,總是在追趕、追趕、只想要稍稍並肩……”

“羅恩!”

“他們還瞞著你!關於那些奇怪的、不能言說的小秘密……哦,可憐的羅恩,什麽才是真的?也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,也許你以為的他和他的故事都是假象……”

哈利和赫敏的腦袋像是兩個古怪的肥皂泡,從掛墜盒那兩扇小窗後的眼睛裏鉆了出來。它們像兩棵同根的樹一樣站在掛墜盒裏,在羅恩和真哈利上方搖擺。

“優秀的人配上優秀的人!”裏德爾-赫敏高聲宣布,“你不在的時候,你不知道……每次等你追上來都太令人費神了……”

“我就是不想讓你知道!”裏德爾-哈利說,“赫敏可以自己猜到,而你,沒人告訴你,沒人透露給你蛛絲馬跡,你永遠都什麽也不清楚……”

“羅恩!羅恩!?”哈利有些焦急地站了起來,“別聽它的!你知道你——”劍光一閃,寶劍驟然刺出。掛墜盒發出淒厲的叫聲,恐怖的幻影不見了,羅恩輕蔑地上前一步,踢了踢已經死去的掛墜盒。

“這東西原來這麽愚蠢麽?”他問,“你就是被這個東西差點兒害死了?”

“嘿!”哈利走上前,用力捶了一下羅恩的肩膀,“你沒被影響!那你為什麽不動手?我還以為——”“就是隨便聽聽嘛。”羅恩擠眉弄眼地說,“我想看看這東西到底有什麽花言巧語,結果卻是麗塔·斯基特式的惡俗情節——還沒麗塔·斯基特寫得好呢。”

“你看了她寫鄧布利多那本書啦?”

“不是我,弗雷德和喬治在廣播裏宣揚過。輕松一刻,談談情史……”他哈哈一笑,又踢了踢掛墜盒,“拜托,看過你和德拉科談戀愛,我為什麽會懷疑你和赫敏有……嗯哼?赫敏是你幫著我追到的女孩,你給我出謀劃策的時候一直和德拉科柔情蜜意。它要是說真的,我怎麽不知道救世主有這麽另類的偉大付出精神呢?”

“得了!”哈利用力地擁抱了一下羅恩,“歡迎歸隊,哥們兒。”他說,“我們快回去吧,赫敏一直擔心著,這一天怕是比一個月都難熬!”

哈利把已經毀掉的魂器撿起來塞進口袋,等著羅恩把丟到一邊的背包撿起來。他們一起往哈利來時的路走去,很快回到了帳篷那裏。赫敏和德拉科還在那裏等著,德拉科驚訝地挑起眉毛,赫敏手中的《詩翁彼豆故事集》轟然落地。

“嗨!”羅恩微笑著半張開手臂,“我回來了,什麽事都沒有。對不起,我讓你擔——”赫敏狠狠撞進了他的懷裏。她用力地用抱著他,嘴唇顫抖像是要哭出來,但是什麽也說不出。羅恩比了個口型叫哈利和德拉科先進去,德拉科會意,拉過哈利冰涼的手時眉頭緊皺,看到哈利脖子上的勒痕時又像是要把眉毛挑飛出去。

“怎麽回事?”他問,“不是讓你註意分寸?”

“狀況外。”哈利無辜地說,“好了,我們快些進去,我和你說發生了什麽。你可得感謝羅恩,他出現得太及時了……”

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,月亮稍稍探出頭,看到帳篷門口,女孩正偎進男孩的胸口,捧著他的臉輕輕親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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